早上在政熙路工作论文咖啡馆写下,
关于夏天和天上的鸟。
多云的天,我和它拐入政熙路
穿行在瞌睡的行道树旁,
也许要省略一趟传统文学授课,
这样的迟疑有不止一次;
抬头,流云抖落白净的松茸。
我见到白头鹎和大滨鹬出现
在市民喜爱的鸟类排行榜,
那么辛苦“在滩涂上
像黄牛一样向前犁着”,
我就想起崇明夜晚空阔的草场,
他们觉得那些隐约的光斑
是一只珠颈斑鸠的褐色絮绒;
我问,飞行棋落在攒动声里
你听到了吗?视觉偶尔
坠入甜涩的迟钝,那么虚无
不止是夜,也是清晨
初醒时我嗅到,一旁酣睡的
男孩,正被隔夜的花露水
轻轻稀释着,曳着一棵杂草
而此时,它正成为芦苇丛的精灵,
颈部被珍珠一次、又一次缀上;
在滑腻的沥青石板间,
它像踏着一艘轮船在死海
几只脚趾裸露,贴桅杆,
站成一匹永恒、迟钝的灰颅马。
我们未习得的传统如此迟到,
就先在祖辈的蒲扇下睡去